窗外的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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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的树
不知道从记忆的哪个夏天开始,我有了向窗外看的习惯,看阴晴不定的天空,看深深浅浅的云影,看低空盘旋的飞鸟,看层层叠叠的山林和一晃而过的车影。
三楼的窗子略高,即使是靠窗的位子,每一天呈现在视野里的也无非是些大同小异的景物。最低点落在操场的边缘,几盏路灯、一排石椅和几棵翠绿的水杉。那时,我还不知道它们叫水杉,因为整个夏天,它们都绿得太安静,那绿浓且深重,除去这唯一的印象,我没有再特意留意过它们了。
温度毫无预兆地降低了很多,骤然刮起的风让我们不愿意在校园的路径上多做停留,裹紧下摆被风吹起的外衣,急匆匆躲进教室,这才恍惚意识到:秋天来了。钻进屋子里,耳边不再有凛冽的风声,寒冷的感觉自然消去了许多;而除了天气,好像也并没有察觉到入秋的其他迹象。
直到那一天。
阳光还算明媚的下午,独个儿坐在窗边发呆,也许是习惯使然,漫不经心地望向窗外,画面定格的瞬间,我在意到了细微的变化——一片或许曾被忽略了的浅浅的金黄。
沉默了一夏的水杉,终于在这个微凉的秋天,高调地明亮了起来。
然而,这仅仅是开始,在随后的几天里,它们不停地变换着色调,由金黄渐渐变深,直至暗红,而我也开始饶有兴趣地关注这别致的树,期待的同时,也偶尔回拉动周围的人来一同欣赏这奇特的风景。
树欲静而风不止,秋风的席卷,吹落了许多的树叶,树的梢尖也渐显光秃。看向天空时,,晃动的树枝伸进了视野,却丝毫不感觉突兀,反而多了份意境。
又一场雨。晚饭后,我撑伞从水杉旁走过。路灯已悄然亮起,在潮湿的雨幕中漾出一片光晕,安详而柔和。我停留了一小会,近距离相对,倒有一些陌生了。树很高,应该有20米吧,树的枝叶延伸得也很开,即使是斜密的雨,也不能完全淋湿树干。地上积了
一摊摊水,在路灯的折射下隐约映出树的轮廓,只是天色略暗,辨不出颜色了,仿佛吸纳了夜色,先是淡淡的黑,最终完全融进了夜色里。
我这时的心里,竟催生出一丝不明的触动,微小得不易察觉,我猜想,这大概是两种生命体偶然的交集所产生的微妙情感吧。
夏天走得那么急,秋天也一样快要离去。我只顾感念着这不寻常的秋,却忘了秋天是要带走很多很多的东西,落叶,残花,或者温暖,生机,始终不曾想过,树。
记忆中那个午后,也是明朗的阳光,却亮得那么刺眼。下楼时听到很嘈杂的锯齿声,然后我看见——
水泥地上,横倒着几节树干,散乱的枝叶覆满一地,掩住了灰色的水泥地,也掩住了没有痛觉的巨大伤口。循迹张望,只有树桩还在原地,周围是已挖开的树坑,落满了细碎的木屑,一层叶子落在路中间,被风卷着,越飘越远,像一曲哀伤辽远的挽歌。一侧的花坛,随着绵延的叶子划过的轨迹,逐渐褪去了颜色。
只是,轻轻的被尖锐的东西扎了一下,扎了一个小孔却一点一滴漏尽了心里的所有——是堵也堵不尽的难过压抑——最终倒空了,充塞进无限的凄冷、苍茫与不解。
我快速地逃开,没有心情再目睹下一棵树的死刑。
我不是吟咏感怀的诗人,也不是能行云流水般讲故事的小说家,更不是悲天悯人的艺术者,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,一个看着曾经熟悉的生命行将逝去而会感到悲伤和不舍的人,但我无能为力。树的生命是不能自己左右的,我注定只是个旁观者,是它生命旅程的见证者,见证了它的曾经欣荣与衰亡。
又一次的驻足,连曾经的树桩都被冰冷的水泥地砖盖住了。那排秀颀挺拔的树木就这样消失在我的视线里,只剩空蒙蒙的一片,雨沙沙地落下,雨幕挡住了不远处的房屋和山林,雨水落在伞面上,扣出有节奏的声响,虽然因为伞的庇佑,置
身雨幕的我得以不被淋湿,然而没有大树的遮挡,雨滴簌簌地击在裸露的树桩上,渐渐地聚集起来,填补了树坑的凹凸,又一点点漫了出来,漫进了我的记忆。雨依旧是雨,这里也还是这里,只是泥地上的水洼再也照不出那片水杉了,我的瞳孔从此也映射不进那抹金黄了。冰凉的石椅再也没有了坚固的依靠,毫无遮掩的风带来锥心的冷,俯身寻觅,只有多出来的一片泥地和孤单生命无所依托的单薄。窗子外边再也见不到那一簇灿烂的金黄或深深的暗红。放眼望去,是无尽的苍穹和满满的虚空。
那低矮的树桩停留在了记忆里,像深深的年轮一样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。我知道,这一切终将遗忘,那些与这些树有关的过往也一并会被割据得四分五裂。纵使剩下些支离破碎的残像,也拼不回原来的样子。我只能伫立窗前,默默祈祷:无论时光流转多久的以后,人们走过这里,还能依稀想起,那片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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